第73节 (第2/2页)
民怨。 他想阻止,但秦延去意已决,甚至劝他,“陛下,臣活日已不多。这条命,若能换得慕容简伏法,换得江山安宁,百姓安乐,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。” 孟厌轻声问道:“陛下,您知晓秦相中的是何毒吗?” 月弗之泪眼盈盈,双手忍不住地发抖,“不知是何毒,连何人下的毒,也不知。” 秦延是在三个月前,出现频繁的头晕目眩之症。 之后,时有吐血。 宫中的御医与宫外的大夫,秦延全看了个遍。可无一人知,他到底中了何毒。 秦延中毒一事,最可能的凶手只有慕容简。 月浮玉招呼几人离开,打算去天牢问问慕容简。离开前,月弗之喊住他,“这位公子,你来自何方?” 秦浮玉抢先一步开口,“陛下,他姓顾,并非月氏人。” 月弗之挥手让他们离开,转身与秦浮玉感慨,“真像。若非父皇并无流落在外的亲子,朕怕是会以为多了一位兄长。” 孟厌耳朵尖,听见这一句话,偷偷问月浮玉,“月大人,你难道与月氏皇族有关系吗?” 月浮玉声音平静,“月氏昏帝月封阳是本官堂兄。如今的元象帝,算起来,应是我堂弟月封樾的后辈。” “啊?” 孟厌绕到他面前,“你既是皇室之人,为何能当宰相?” 月浮玉负手站在台阶之上,目光所及之处,是月氏的宫阙月重宫。 百年前,他无数次走过这里的青砖。那时,他是景王月封阳的堂弟,也是伴读。 他和月封阳,同年同月同日出生。 自三岁开蒙,他便在月封阳身边,辅佐月封阳一步步登基,成为月氏天子。 他去天庭后,从几位同僚口中,得知月封阳横征暴敛,倒行逆施。在他死后三年,他的堂弟月封樾造反,将月封阳杀死在寝殿。 “没有为什么。他让我做宰相,我便做了。” 月浮玉神色中,是难得一见的哀色。 他以为月封阳是明君,没想到此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。因他之故,致万民流离失所,实乃大罪。 一句话问出一件伤心事。 去天牢的路上,孟厌闭上嘴,不敢再说一句话。 然而,身旁的姜杌喋喋不休与她念叨,“月封阳的皇后,自小喜欢月浮玉。” 事关上司的秘密,还是她最喜欢听的风花雪月之事。孟厌一时没忍住,巴巴与他聊起来,“那她为何成了月封阳的皇后?” 姜杌一看她上当,指指远处的酒楼,“天牢多无聊啊,我们去酒楼边吃边聊,如何?” “我得查案。” 孟厌如今将是七品官,自觉不能对不住酆都大帝的赏识,只好一脸不舍地拒绝,“改日再说。” 说罢,她快跑几步,追上前面几人。 姜杌立在原地生了会闷气,也疾步追上。 天牢,常年不见天日。 几抹斜阳残照,刚透窗照进来,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。 慕容简戴着镣铐,绝望地蜷缩在牢房一角。慕容进的死相,直到现在,仍萦绕在他的脑海中,久久挥之不散。 “慕容简。” 黑暗中,他听见有人在叫他。 转瞬,牢房中走进几个人。为首之人的相貌与先帝极为相像,恍惚间,他还以为是先帝返魂。 月浮玉:“慕容简,你是否曾给秦延下毒?” 慕容简靠着墙,看向牢房唯一的一扇高窗,“本将不屑下毒。” 第65章 浮生变(二) 慕容一族,百年间,出过莽夫出过懦夫,但从未出过下毒的小人。 对于政敌,他们更愿意以权势以武力解决。 见慕容简神色无异,一行人只好离开。快至门口时,慕容简喊住月浮玉,“他为何愿意帮你?” 众人知他说的是慕容难。月浮玉回头,丢下一句铮铮之语,“相比做权倾朝野的权臣,他更愿意做征战一方的将军。他想镇边关,守江山。不想与你一样,深陷权势泥沼,忘了那句‘驱陈留,收三城’的誓言。” “我也想扶大厦于将倾,可这月氏江山早就没救了。” 慕容简朝着几人的方向大吼,双目猩红,头发披散,“昏帝败光了所有,我已尽力。” “你从未救过,从何谈没救?” 月浮玉带着他们踏出天牢,夕阳西下,天地间一片昏黄。 “接下来,如何查?”月浮玉看向身后几人,最后指向孟厌,“你来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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