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节 (第1/2页)
月浮玉:“这案子本就是你的。” 孟厌眨眨眼,伸出两根手指与他比划,“秦延被杀案,秦延自尽案,不该是两件案子吗?” 月浮玉语气冷淡,“同一个人,算一件案子。” “呀,小孟婆,案子一件接一件。”姜杌从孟厌身边路过,嘴角微微含笑,轻描淡写又一句讥讽,“孟厌,你年底估摸着得升个五品官吧~” 孟厌吃了一个闷亏,不敢反驳月浮玉,只好拿姜杌撒气。 一路上,姜杌不时挨上一掌,闷哼几声。宰相府近在眼前,在身边人最后一掌挥过来时,他握住那双手。指尖微微发颤,试探着插进她的指缝,再屈指死死扣住。 十指交错缠绕,手心相贴。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,在起初片刻的挣扎后,不再动作,任由他用尾指轻轻摩挲。 进门之前,孟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。 前厅,秦浮玉一看几人,纳闷问道:“几位……今日不是要离开吗?”昨夜商议完今日的大事后,月浮玉曾说,他们一行,今日便要离开碧阳城。 他与诸位叔伯挽留许久,可看月浮玉去意已决,也便随他去了。 月浮玉:“秦相死因有疑,我们还得查下去。” 秦浮玉眉头皱起,愣在原地,“家父死于火刑,难道有假?” 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孟厌听两人闲谈许久,迟迟不进入正题,赶忙开口,“秦公子,秦相死前可有异常之处?” “唉。” 秦浮玉惨然一笑,满目心酸,“不瞒几位说,其实我与家父并不亲近。” “为何?” “家父要辅佐陛下,自然顾不上我。” 秦浮玉自七岁起,便被秦延送给弟弟一家照看。 一开始,秦延尚有精力,偶尔会陪他看书练字。关于月相的一切,全是他十三岁前,秦延亲口所说。 他十三岁生辰之后不久,先帝病重,太子一直未定。 秦延更属意先帝的长子,顺王月弗之,每日殚精竭虑教导月弗之。 自此,再顾不上他这个亲儿子。 他不怪父亲将他丢给旁人,只是偶尔有些讨厌月弗之。 他的父亲因月弗之,丢下他。最后还因月弗之,死得不明不白。 眼眶中有几滴热泪涌出,秦浮玉抬手擦干眼泪,“家父死前,白日要入宫教导陛下,晚间会与几位叔伯,在山中木屋商议弹劾慕容简之事。我还是在行刑当日,跟着围观的百姓,才见到他最后一面。” 弹劾,并非易事。 稍有不慎,便是诛灭九族之罪。 他明白,他的父亲不想他趟这摊浑水。可他仍在父亲死后,坚定地上山,坚定地走进山中木屋。 “奖廉惩贪,扶正抑邪;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。”[1] 如蜉蝣之朝生而暮死。 他也愿意,为这八字,为百年前月相的遗憾,碎首糜躯。 孟厌听完他所说,唏嘘感慨。 百年前,月浮玉无意收留的几人。百年后,依然念着他这份恩情,世世代代为他守着月氏江山。 尽管月氏昏帝抹灭了月浮玉在世间的所有痕迹,尽管这江山早已摇摇欲坠。 秦浮玉叹息一声,“若论家父死前到底有何奇怪之处,陛下应最为清楚。” 月浮玉快速问道:“你可否送我们入宫面圣?” 秦浮玉点头,转头吩咐管事准备马车,“陛下御赐的令牌还在。” 如今月氏的天子元象帝月弗之,正好二十来岁的年纪,英眉秀目,生得貌如良玉。端详细看,其相貌与月浮玉,尚有几分相似之处。 月弗之听闻秦浮玉入宫,急忙从寝殿赶来正清殿。 一见到月浮玉,他的眸中闪过片刻的诧异。等秦浮玉说明来意,他忽地顿了一下,呆愣地看向空无的殿外:“夫子死前,身中剧毒。” “怎会?” 秦浮玉跌坐在地,喃喃自语,“爹为何不与我说……” 月弗之:“夫子怕你担心,更不想你卷入此事。” 秦延自知不是一个好父亲,为了儿子的安危,他瞒下所有,惟愿秦浮玉能活下去。 月浮玉:“秦延是故意引慕容简烧死他,是不是?” 月弗之侧身看向他,慢慢点头,“对。夫子自知命不久矣,那日天象现后,他便找到朕,说他已想到一个好法子扳倒慕容简。” 可惜,直至看到慕容简递上来的折子。月弗之才知晓秦延口中的那个好法子,居然是以命换命,以酷刑激起滔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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