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(第2/2页)
,只是道:“你我都不是十几岁的人了,何必拘泥于此。” 谢青崖心里酸涩难言。 年少时不懂珍惜,到如今追悔莫及。 “你只管把西北平定了,事成之后必有重赏。”她说着,捂着嘴打了个呵欠,有些困了,遂闭上眼道,“睡吧。” 他应了一声,为公主掖了下被角。 许是精神松弛了些,公主难得很快便睡着了。 谢青崖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近在耳旁,心里却安定不下来,一整晚似睡似醒。 他如今手持利剑,手握兵权,尚有几分利用的价值。若他日再无用处,公主卧榻之上,恐怕便再无他的一席之地了。 …… 翌日一早,赵嘉容还未睁开眼,睡梦中便觉得腿上一阵阵酥麻。 挣扎了半晌,她终于迷迷糊糊掀开眼皮子,定睛一瞧,顿时皱了眉。 “你做什么?”她睡眼惺忪地问。 窗外隐隐有天光,才刚天亮。 谢青崖闻声,头也不抬地道:“公主醒了?再睡会儿吧,还早呢。” 也不早了,也该下榻梳洗,准备动身了。 赵嘉容手肘撑住脑袋醒神,沉沉望着他的头顶,问:“又上什么药?昨天不是才上过了吗?” 腿间又痒又痛,让她脸色险些有点绷不住了。 “一早弄来的新药,听说有奇效。”他专心致志,把药膏仔细地抹在她大腿内侧因骑马磨破的皮肤上。 隐隐有风吹在她大片裸露的皮肤上,有些凉。药膏也是冰凉的,他的指尖却是滚烫的。 一下一下,或轻或重,点起火来。 轻微的痛意被掩盖了过去,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痒意。 她咬牙忍了半晌,道:“大不了我扮作瑞安的侍女,与她同乘一车就是了。” 谢青崖还是没抬头,兀自专心地上药。昨夜公主可不答应乘车,非要骑马。指不定眼下又是糊弄他的鬼话。 赵嘉容见状,有些恼了,准备踹他一脚,又想起他腰上还未好透的伤,忍住了。 她忍着忍着,喉间也跟着发痒,止不住地咳了几声。 他吓了一跳,这才抬起头看向公主。 “怎么好端端地又咳起来了?”他拧了眉,放下了手中的药膏,把衣裳被子给她盖好。 公主的咳疾是幼年受了寒,因而冬日里吹不得风,受不了凉。但如今已是暮春,临近夏日,且这几日皆不见公主咳疾复发,他便掉以轻心了。 赵嘉容咳了两声便止住了。此刻见他抬头,他才发觉他眼底的乌青,不由也蹙了眉,问:“你何时醒的?没睡吗?” 他翻身下榻,去倒了杯热茶端过来,闷声道:“……睡不着。” 她迷惑不解,坐起身喝了几口热茶,又问:“太子要来,你紧张不成?” “……谁还怕他不成。”谢青崖忍了忍,才没翻白眼。 他话一出口,忽地想起初成婚的那两年,公主夜间总是睡不安稳,时有噩梦,半夜惊醒,浑身冷汗。 日有所忧惧,夜有所梦。公主忧惧的是什么呢? 他想起那年冬日,公主在三思殿上昏迷,他抱起她拔足狂奔,察觉到她浑身抑不住地发颤。 她曾被赵嘉宸摁进冰冷的池水里,几近溺毙。 那年公主才十三岁。 会怕吗? 此事知情人甚少,唯一几个知情之人私底下提起此事,大多也是感慨公主胆大妄为、性情狠戾。 却无人想过,那么瘦弱单薄的身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,该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惊惧。 “公主急着走,难不成也是怕他了?”谢青崖觑着公主的脸色,试探着问。 赵嘉容闻言,翻了个白眼:“我要是和他在肃州城碰上了,你还怎么做戏给他看?他也不至于蠢到那个份儿上。” 他顿觉自己的关心毫无用武之地,心里轻叹口气。白日里的公主简直刀枪不入,脸上真是一点破绽都寻不出。 公主放下茶杯,准备起身了。 他取来衣裳,服侍公主穿衣。 她站着不动,眼见他忙前忙后,心想这一别恐怕又是数月。战场上刀枪无眼,比起暗流涌动的朝堂,更有性命之忧。 待穿戴整齐,赵嘉容定定打量他片刻,忍不住仰头亲了他一口。 这一吻,一发不可收拾,被他扣住,吻得难舍难分。 末了,她正色道:“你好好听话。等你平定西北,凯旋回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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