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(第1/1页)
哦。那挺好的。他也实现了自己想要的。 周宿听到陆效禹似乎叹了一口气。他把背往后靠,让陆效禹能更舒服地躺在他的腿上,躺在天堂和地狱中间,躺在烛火煌煌的空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人间。 睡一会儿吧。周宿用手盖着他的眼睛:回家我叫你。 陆效禹闭上了眼睛。 天堂的大门对他关上了,但眩晕感并没有停止,他想象着自己堕入黑暗,无尽地下坠、下坠、再下坠.地狱的岩浆在他身侧喷发,高热、滚烫的空气要把他融化。 透过深深的黑暗,他能捕捉到一些幽暗的红光,是堕天使血红的六翼遮天蔽日。 爸他喃喃着呼出了一口热气,完全昏了过去。 (*打架不是强的人赢,是赢的人强。出自《间之楔》吉原惠子) -------------------- 效禹身上的秘密也在一点点显露出来啦。 第7章 有一条蛇在我的房间里 陆效禹发了整一晚的高烧。 陆百宁在值班,周宿成了照顾病人的倒霉蛋。 到了凌晨四点多,体温终于回落了一点,陆效禹醒来一次,看到床边守着的人,他很抱歉:你去睡吧,别熬坏了,我自己可以。 周宿给他量了一次体温,38度2,又喂了一次退烧药,才回房间睡。 六点半,闹钟准时响。周宿爬起来去看陆效禹,体温还有37度8。各处伤口没有化脓迹象,应该只是炎症没消下去。 他还是劝陆效禹去一趟医院,开消炎药顺便拍片子,陆效禹给叶丛波打电话请了假,两个学生大早上去医院挂了急诊。 拍片人多排队长,周宿直接在等候区睡过去了,他自己只觉得是闭了一下眼睛,但睁眼的时候陆效禹药也拿了片子也取了,还换了药。骨头没事,韧带有点拉伤,问题不大。 消炎药吃下去效果很好,下午没再烧起来。 陆效禹倒头就睡,再醒来,周宿还趴在他床边的书桌上。他心里一动,想把他拉上床来,但他一伸手,周宿就醒了。 陆效禹嗓子是哑的:上来吧,趴着多难受。 周宿可能真的困得太厉害了,脑子里已经全是浆糊,也没多想,蹬掉了拖鞋往陆效禹枕头旁边一蜷,就睡了过去。 两个人睡到傍晚,陆效禹是饿醒的。 要起床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枕边垫着个毛茸茸的脑袋,鼾声轻柔,呼吸平顺。 嗯,睡着的时候可爱多了。 他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给周宿掖过去些,被子下面他们的脚碰到一起,周宿挣动了一下眼皮。 你怎么睡觉这么浅?陆效禹还没见过这么警惕的人。 周宿反应了一会儿为什么他会在陆效禹床上,打了个哈欠:精神病是这样的,体谅一下。 他的本意是想自嘲一下掩饰尴尬。偏偏陆效禹不合作:你是不是总觉得用精神病这个标签可以转移话题,就屡试不爽? 周宿不耐烦地挑了一下眉:有秘密的人,不止是我一个吧? 那我说一个我的秘密,你也说一个你的? 可以啊。 陆效禹翻个身侧躺着,用手撑起脑袋:我说我昨天不是去打架,是单方面被袭击,你信吗? 周宿也想过这个可能性:是陆阿姨平时结怨太多了? 刑警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容易得罪一些灰色力量,搞不好家人就会被报复。 算是吧。 那你应该跟她说。伤到这个程度,可以报警了。要不然没准还会有下次。要是下次运气不好,你有个什么万一,阿姨一辈子都要痛苦。 陆效禹没有正面回答:我会挑个适当的时候和她说。好了,我的秘密说完了,该你了。 周宿看他一眼,想了想才说:我经常做噩梦。这是睡眠浅和喜欢睡在柜子里的原因之一。睡柜子做噩梦的频率会下降一些。 什么噩梦? 有一条蛇在我的房间里。 蛇? 对。 陆效禹皱眉:你和心医生谈过这件事吗? 有。他们说我是缺乏安全感,总觉得自己受到威胁。周宿回答。 你家被入侵,你的家人被害,如果你缺乏安全感、经常感到受威胁是再正常不过的。 在梦里,有时候我看不到那条蛇在哪里,但是我知道,它在,它一定在房间里。有的时候,我又能清清楚楚看到它,但是我不确定它看不看得到我。 周宿的声音很干:医生说,这种情况不是药物或者外部干预手段可以见效的,我必须要说服自己,蛇已经不在了,房间里没有蛇。 陆效禹思忖:或者给你换一张床呢?那种高低床,睡在下铺,挂个全包式的帘子,或者那种有床帐的床。其实你是不是就想要一个相对来说封闭点的空间? 周宿知道他是好心:没必要。噩梦而已,又不是真的,醒了就好了。 睡不好很要命的,高三还有的熬,这才刚开头呢。换张床是最方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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