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 (第2/2页)
有人回来开门的声音的时候,她刚在阳台晒完衣服。 阳台上一件件夏天的裙子被晚风吹起,弥漫着洗衣粉好闻的香气。透过一件雪纺白色睡裙,她看见了倚在阳台门上的祁司北。 她的手上还全是水珠,一滴滴往下,滴落到那双白色人字拖上。 “你装?”祁司北从身后拿出从小卖部新买的灯泡,“还是我装?” “我自己来吧。”林雨娇擦擦手过来,有些慌乱,差点没接稳那个盒子。 惹得昏暗里她听见一声嗤笑。 半晌,祁司北没管她,搬了把椅子拿着灯泡进了她房间。 她默默开了手机手电筒,给站在椅子上抬头换灯泡的人打光。 玻璃窗外是迷迷蒙蒙的雾蓝雨。 “去试试能不能亮。”他端详了一阵子,示意她去按开关。 “好。”林雨娇转身去门口,按下了开关。 整个房间又充满了亮堂,灯泡是能用的。 她还没欣喜出来,就看见那盏灯泡明灭了几下,电流滋滋的声音划过寂静里。下一秒,一声极大声音的电流声,整个房间又陷入了看不见的黑暗里。 林雨娇第一反应是灯泡开灯以后,可能漏电了。 黑暗里,她一下子想起祁司北还站在椅子上,还以为他被电到了,脑子一空,边喊边冲了过去。 “小北。” 没走几步,就撞到了站在椅子上的人。 祁司北正站在椅子上试灯泡,冷不防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膝盖。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他,心里骂了一句脏话,重心没站稳,连带着撞他的人一起往下倒。 倒在了前面林雨娇那张床上。 床板咯吱作响。 发热的胸膛,潮湿的t恤还带着雨水的味道。 她听见少年心跳起伏规律有力的声音。 天旋地转,在林雨娇慢慢反应过来她把人家撞自己那张靠窗的床上了以后,慌张想爬起来。但是因为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,手还按在了他温热的手腕上。 “谁让你叫我小北的。”黑暗里传来低低的一个声音。 凌晨起风,没关紧的窗缝里吹来一阵晚风,掀起白色窗帘。 雾蒙蒙的深蓝光线落进了床边那张床,床上的碎花被单,床头柜的布小熊玩偶,眼前一切逐渐变得清晰, 仰头对视上他玩味的眼神。 “慌什么。” “又没说不让你叫。” 林雨娇以为自己攥着的是床上被角,有了光亮才看清,实际死死攥着不放的是祁司北的衣角。 他的衣服被她扯得半个领口都快掉下来了。 她吓得松开手,挣扎着坐起来,想要道歉。 祁司北也整理了一下t恤,不紧不慢坐起来。 房子隔音太差。两人刚才在深夜惊天动地的一闹,床板响成这样,楼下住着的那对八卦中年夫妻听了个一清二楚。 “这才多久啊,两分钟吧。” “啧啧啧,这也太短了。” “我上周还见过那个男的,长得那么好看,没想到这么没用。” 昏暗里,两人就这么坐在一张狭小床上的床角,碎花被子乱糟糟团在身后。呼吸声和雨声,在出租屋房间低矮的空气里闷热交叠。 不管是眼见还是耳听,两人都是一副仿佛不可言说的画面。 祁司北懒洋洋倚着墙,听着楼下一字不漏的嚼舌根。 突然弓身往前。额前的银色碎发,直逼林雨娇发懵的潮水汽眼睛。 “短吗?” 第20章 butterfly chapter20 新换的灯泡比之前旧的更亮。 有时候林雨娇晚上躺在小床上,依然还做噩梦。 梦见她被困在雨水季的高中。 教学楼长廊,在做值日,吃力地用拖把去拖走廊上打闹的学生们留下的脏脚印。 跟她同组值日的那个女生董蝉总是找借口不来拖地,整条走廊都成了她一个人干的活。 有一次班主任无意中发现每次都是林雨娇一个人在拖地,严厉问她另一个值日生去哪里了。事后他查值日表,把董蝉叫到了办公室大骂了一顿,那天董蝉哭着跑出的办公室。 把林雨娇堵在楼梯口,红着眼睛问她:“林雨娇,你有意思没,跟老王打小报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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