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(第2/2页)
无论在哪儿下手都像一件艺术品诞生。 如今这把剪刀逐渐靠近了宣从南。意识到顾拾不是自残,提到宣从南嗓子眼的心脏倏地落回去,他冷汗都出来了,此时堪称纵容地看着顾拾下一步举动。 顾拾在剪他的衣服,从卫衣领子开始。 剪刃尖端朝下,微微错开夹住宣从南米白色的衣领。顾拾说道:“囝囝。” 宣从南应:“......嗯。” 顾拾:“抬头。” 宣从南没动。 顾拾:“别伤到你。” 宣从南深深地看他一眼,心里仍因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顾拾感到心惊,脑袋却已仰起。 由于双手被束缚,他的衣服只能这样剥离身体,粉身碎骨。 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卫衣从衣领中间一路向下,豁开一道大口子。卧室里开着空调,但宣从南依然感到剪刀从不擦过自己肌肤的地方游移时,那股冷兵器的寒气逼人,汗毛一根根竖起来。 两条袖子被剪开,在系成死结的领带上方变成一摊破布,不再有用。 喝药前顾拾说过的话,一步一步地应验、化真,他全部做到了。每道步骤都非常有耐心,没伤到宣从南一丝一毫。 而宣从南自最初的凝神——他不想让顾拾更生气,情绪更不稳定,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——到后来的抗拒,再到最后几乎被暴力压制,一遍一遍地高喊顾拾的名字呼唤他的神智。 毫无用处。 宣从南小时候看过医生,不止一次。他突然想起,爸爸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,他见过那种颜色漂亮、犹如糖果一样的药物。 ......顾拾心理有问题。 把药做成鲜艳的模样,能让病人不那么抗拒喝药。 仿佛在吃糖。 宣从南有一个好爸爸,有一对好父母,他的情感淡漠症一直以物理治疗为主。 宣运霆带他感受大自然的壮丽,教他感受欢喜悲伤,从未接触过一颗药粒。 但是他确实见过...... “顾拾,你为什么吃药......顾拾,你怎么了啊?”宣从南眼泪落下来,被逼得不知所措,逃不出过去与眼下的牢笼,连灵魂都在啸叫战栗。 宣运霆努力一生,没看到过宣从南一滴眼泪。他不会哭。 是好事,也不是好事。 宣从南第一次学会哭,是被顾拾带到妈妈生前最后一副油画面前的那一天。 “感知”是孟绯蓝画下的属于宣从南的世界,拍卖卡片的介绍是孟绯蓝对宣从南的祝愿。 那时他才彻底地、真正地意识到,父母已经离世12年,他竟然自己活了12年。 澎湃的想念乘着时间的巨浪拍卷过来,如果不是身后有顾拾拖拥,他绝对无法站立,会就此死在幸福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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