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节 (第1/2页)
许黟拿过麻绳,道了谢后将这些狗尾巴草捆好,再问张村长可以去屋里看病了吗。 张村长立即引着他进屋,这时,张婆子已经躲在床上,将两边的床帐放下来,许黟只能看到她隐隐约约的身体轮廓。 之前许黟给何娘子和陈娘子看病,都是堂堂荡荡的。 这是他头次见到如此阵仗的,恍惚之间,许黟内心里有种现实与古时的割裂感,仿佛他一边身处现代的开放,又好似在古时的拘谨中身不由己。 “许大夫?”旁边,张村长出声。 许黟回过神,淡声道:“还望张婶子伸手让在下把脉一二。” 窸窸窣窣,几秒后,张婆子才将自己的手从床帐伸出来。 张村长年有四十多,作为他的妻子,自然也是差不多的岁数。不过看这一双伸出来的手,上面布满劳作后留下来的痕迹,掌心和指腹间,都有黑而深的粗茧,都已干裂成一条条蜿蜒的渠沟。 许黟默不作声地抬手,把脉枕放到她的手腕背处,另一只手放在她腕处的脉搏上。 这时,指腹下的手微微一缩。 许黟轻声说:“婶子别怕,我只是在给你脉诊。” 张村长也开口说道:“老婆子你怕啥嘞,许大夫年轻有为,定能瞧出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。” 帐内,张婆子没出声。 许黟没再多言,屏住呼吸地仔细切脉。 初摸脉象时,张婆子的脉象有些下竖上虚,而后脉势来时渐渐转细,变虚,且带有沉实。 这是体内有热邪的表现,且身体内不止有一两种病症,还已经病了很长时间。 第53章 呼吸之间, 屋里静稍稍的,只听得见张婆子低低的、压抑着的喘息声。 下一刻,许黟将手收了回来。 张村长紧张地询问他道:“许大夫, 如何了?” 许黟说道:“从切到的脉象上看,婶子的带下之症颇为严重。” “这……该如何是好呀?”张村长一紧张,说话都文绉绉起来。 这次许黟没有回答他,而是转而询问起隔着床帐的张婆子, 问她可将帐子拉开, 他要“观”诊,需要看张婆子的面色如何。 对面一如既往地沉默, 许黟将目光看向了张村长。 张村长瞬间理解, 上前一步撩开帐子的一角, 低声道:“老婆子你也听到了,这病不能再拖了,许大夫是医者, 他不会说出去的。” 又低低地说了几句, 具体说了什么,许黟没有故意去听。 过了好些时候,张婆子终于愿意把床帐撩起来了。 她穿着很朴素的粗麻衣裳,不是短褐,类似于上下分开的褙子,不过料子却要比寻常的褙子差很多。 茶褐色的外衣上面打着补丁, 里面的衣物洗得发旧发白,不过四十岁出头, 她梳着的发髻上却有好些华发, 整个发髻上只有一支乌色的木簪。 许黟再去看她面色,张婆子的面色略有些蜡黄, 脸上有深深浅浅的晒斑,右脸颊骨与太阳穴相连处,有一块发红的瘤子。 在面对许黟的打量时,她很是不自在地紧抿嘴唇,粗糙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处,眼睛微微垂着,不敢与他直视。 这是许黟头一次接触乡野的妇人,和他想象的泼辣、野蛮等不一样。 她拘谨,不安,身上每一处地方都透露着非常强烈的排斥感。仿佛是一朵深藏在昏暗的野花,突然被人给摘下来,放到了太阳底下。突然的光让她无处是从,浑身上下都充满不自在。 许黟在她的身上,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另一种女性。 一种叫“惋惜而爱怜”的情愫在心底缓缓生长,许黟知道,他泛滥心又犯了。 许黟轻声问道:“腹部下可痛?” 张婆子闻言,怔愣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许黟,见他眼神中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嫌弃,才说:“有些。” “是什么样的痛感?”许黟问完,怕她听不懂,又解释道,“是下坠的痛感,还是如同针扎的刺痛感?” 张婆子想了想,说:“一阵一阵的,就下坠的那种痛。” 许黟继续问:“下方可有异味?” 张婆子震惊地瞪大眼睛。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羞耻了,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 还是旁边的张村长反应过来,替张婆子回答了许黟接下来的几个问题。 他日日夜夜跟张婆子待在一块,其实诸多病情都晓得,便是因为知道,他才觉得不能拖。 可盐亭县没有女大夫,像这种妇科疾病,涉及到闺中问题,张村长以前也苦恼。 这不,今日他在听到张铁狗这事后,豁然想通,也许他不应该只想着这一处,而害了老婆子。 在知道张婆子的其他病情后,许黟沉思半晌,确定该用什么汤方了。 “面黄是脾不好的表症,而婶子的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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