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 (第2/2页)
区一根竹签,能有多大杀伤力?难道是小时候吃东西被竹签扎过手?可看对方的样子,并不像是在戏弄自己…… 贺敬珩害怕细长、尖锐、锋利的东西,连碰都不想碰。 这个结论令她倍感意外,正要发挥想象力寻找原因,耳边复又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:“很奇怪吧?” 阮绪宁点点头又摇摇头。 出于本能的善意,随即说起宽慰的话:“其实,我也有很多莫名其妙就害怕的东西,比如,蝴蝶!大家都说鲜艳的蝴蝶翅膀很漂亮,可我就很害怕,连蝴蝶标本都不敢仔细看!还有,我很害怕敲门声和吹风机的声音,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……对了,你知道有个叫托马斯的小火车吗?那张脸真的好吓人,我妈妈说我小时候一看到那个动画片就会哇哇大哭……”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。 见聆听者依旧八风不动,又消停下来,舔了舔干涸的嘴唇。 贺敬珩掀眼,问出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:“那你害怕我吗?” 她想了想:“现在不怕了。” 含蓄承认,以前是害怕的。 贺敬珩来了点兴致:“哦?” 阮绪宁清了清嗓子:“因为我现在终于知道了,原来你这样的家伙,也有害怕的东西。” 贺敬珩眯起眼:“我这样的家伙——是怎样?” 阮绪宁在“语文课代表词库”里搜索着合适的形容和比喻:“就是那种,嗯,没有弱点,很厉害、很难接近的家伙,而且还……还很会打架,大家都害怕你嘛,听到‘贺敬珩’这个名字,就会不约而同想到展柜里的兵器,关在笼子里的野兽,还有游戏副本的最终boss,只能远远观察,不能随便走近乱摸,否则……” 顿了顿,语气无端严肃:“必有血光之灾。” 贺敬珩被逗乐了,眸中有笑意蔓延:“那现在呢?” 阮绪宁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,认真道:“像个人了。” 贺敬珩:“……” 阮绪宁辩解:“像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,就没那么可怕了。” 他会害怕这么随处可见的寻常物件。 还会坦言自己害怕。 和她也差不多嘛,哪里可怕? 恍惚间,隔断于两人间无形高墙开始出现裂缝,视线跃过碎开的砖瓦,阮绪宁窥见一点未曾想象过的风景。 被这番无心之言震慑,贺敬珩亦久久没有说话。 旋即,兀自一笑。 阮绪宁猜不透那抹笑容的深意——事实上,先前之所以会害怕,也有“猜不透贺敬珩”这一层原因。 收起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猜疑,她取过贺敬珩没动过的烧鸟串,用筷子小心翼翼将尚有热气食材从竹签上逐个拆进餐盘:“喏,还是这样吃吧。” 那些“可怕”的竹签,被全数扔进垃圾桶。 细心藏好那些令某人不安的源头,阮绪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抬起眼眸。 贺敬珩凝视着她。 继而发现,小姑娘的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了一点油花,在夕阳和灯光映照下,亮晶晶的。 有点好笑。 但更多的,是可爱。 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莫名被狠狠按压,挤出甜腻的汁水,贺敬珩失神片刻,抬手想要替她拭去油花,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。 他的铃声是一首英文老歌《dang with yhost》。 旋律太过熟悉,阮绪宁忍不住开始跟着哼唱,那样悲伤的歌曲,经过阮小姐的重新演绎,竟也变得欢快起来。 贺敬珩若无其事收回手,瞄了眼手机,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杰西卡。 担心周岑住不惯学校宿舍,贺敬珩特意找久居伦敦的朋友杰西卡帮忙租了套出行便利的小公寓。 接通电话,立刻传来怪异的口音:“嗨,harold,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一直没和我联系,他的留学计划没出意外吧?” 贺敬珩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通,心中却暗忖,周岑做事不会这样不周全:“房子你先替我留好,至于入住时间,我得再和他确认一下……” 挂断电话,他给周岑发了条消息,一抬眼,便直直撞上阮绪宁的视线。 她佯装不在意地问:“周岑还没到伦敦吗?” 听来只言片语,只能猜出这些。 贺敬珩闷闷地“嗯”了声。 阮绪宁催促:“你打电话问问他。” “已经发过消息了。”
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
地址1→wodesimi.com
地址2→simishuwu.com
地址3→simishuwu.github.io
邮箱地址→simishuwu.com@gmail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