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(第2/2页)
步步惊心的生死局。 那确实不能轻举妄动,万一他露馅了,容易牵连到我。 思及此,我彻底断了念头,招呼阿陶跪坐棋局两侧,游戏起来。 我会玩双陆,水平还不赖。 可不知为何,今夜频频走神,落子乱七八糟,看得阿陶脸都绿了。 第八次神游天外后,我看看西南角,夜空一轮弯月,点点繁星,并无绯色信号烟。 我决心不再折磨对弈之人,丢了棋子道:“就到这里吧。” 阿陶简直如蒙大赦。 有人问:“赢了?” 我闪电般转头,望向声音来处,看到“刘渊”立在门口,冲我笑了。 我掐了把手心,莫名其妙“嗯”了一声。 正主回府,我们两个各怀鬼胎的冒牌货终于老实了,没有大晚上出门乱晃,反而乖乖并排躺在半野堂的床榻上。 我瞪着头顶的帷帐,忍不住问:“你瞒过去了?” “大概吧。”不太确定的语气。 过了会儿,他好像回过味了:“你又打什么鬼主意,少去祁王和翁主面前惹眼,出了事儿,我可不救你。” 他猜得还挺准,我正打算从翁主那里下手。 我没承认,只嗤笑一声:“不用你救。” 随即拉过被子蒙住头,假装睡了。 他却倾身过来,把我扒拉出来:“能不能老实点?” “知道了,”我推开他,背过身去,“啰嗦死了。” 身侧安静了一瞬,响起他低低的声音:“行,不谈这个,那聊聊去年十二月望日的月神教惨案?” 哪壶不开提哪壶,这个我连谈都不想谈,眼睛一闭,我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 一只手落在我肩头,他轻声问:“这就睡着了?” 我加重了呼吸。 肩头的手往上移。 我陡然有点紧张,他不会要掐醒我刨根问底吧? 然而那只手只是为我掖了掖被子,便缩了回去,既没有深究我的逃避,也没有戳穿我的装睡。 心里一松,我迷迷糊糊睡去,竟难得一夜无梦。 第二天醒来,“刘渊”已经走了,阿陶说他去了书房。 我伸了个懒腰,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了群芳楼。 相安无事了几天,便到了五月初四这日。 午后,玲珑馆的管事姑姑来了群芳楼,说翁主召见我和妙仪。 上月夜访玲珑馆时,即便空置多年,也足见其秀雅。 如今主人回归,小馆更是焕然生姿,屋坚椽固,黛瓦参差,檐角新换的风铎清越动听。 院中修竹依旧,池水清澈见底,游鱼来去间恍若虚浮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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