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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看天,“秋天,真不给人愉快感!”又是一阵风来,他用长袖对着风兜过去,微笑着说:“好了!装了一袖清风,总算不虚此行,回学校吧!” “唔,”王孝城的眼睛直视着前方,“不过,也有人不受秋的影响,照样追求着欢乐。” “是吗?”杨明远泛泛地问。 “唔。”王孝城依然就前面看着。 杨明远顺着王孝城的眼光看去,于是,他看到一幅美丽而动人的图画。在嘉陵江水畔的一个石阶上,何慕天正无限悠闲地坐着,他身边是一根钓鱼竿,斜伸在水面上,这一头,并非拿在手中,而是用块大石头压在地上。他的眼睛也没有注视水面的浮标,只呆呆地凝视着他左边的那个人。在他左边,梦竹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,垂着两条大发辫,系着一件白色的披风。披风宽大的下摆,正迎风飞来,像极了白蝴蝶的双翅,伸展着,扑动着。她膝上放着一本书,但她也没有看书,而用胳膊支在膝上,双手托着下巴,愣愣地,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何慕天。 “你看,”王孝城笑了笑,“这就是人生最美丽的一刻,天地万物,都在彼此的眼睛中。” 杨明远看了王孝城一眼: “你似乎很懂得感情。” “哈,是吗?”王孝城笑着说,拉拉杨明远的袖子,“我们走开吧,别去打扰他们,看样子,他们的世界里,已没有第三者能存在了。” 杨明远仍然注视着那对浑然忘我的人儿,好半天,才耸耸肩,突然觉得天气变得很冷了。 “走吧,恐怕要下雨。” 他们折了回去,准备去坐渡船回学校。路上,两人都莫名其妙地沉默了起来,起先的那股高谈阔论的兴致都没有了。秋风带着压力对他们扑面而来,暮云正轻悄悄地在天空上铺展开来。默然地走了好一会儿,杨明远才深思地说: “奇怪,她为什么选择何慕天?我觉得何慕天有点怪,而且有些神秘,家在昆明,干什么跑到重庆来读大学?西南联大不是也很好吗?他又总有用不完的钱,而他的家庭,大家都只传说很有钱,却谁也不明白他家庭的真正情形,你不觉得这个人可能有问题吗?” “有问题?你指那一方面?” “例如政治背景……” “绝对不会!他是个诗人,满身诗人气质,别的什么都没有,至于思想,我保证他是个纯右派的。你别胡思乱想,你对他好像很有成见,一开始你就不喜欢他。” “并非成见,只是——”他皱皱眉,“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!” “或者是因为——”王孝城说了一半,又咽住了。 “因为什么?” “没什么,船来了,走快一点吧!” 上了渡船,到了对岸,两人又都沉默了下去,默默地向艺专走去,一大段路,谁都没有说话。直到艺专的黑院墙已经在望了,王孝城才突然地叹了口气: “唉!” “唉!”杨明远也叹了口气。 “怎么了?你?”王孝城问。 “怎么了?你?”杨明远也问。 “我?没有什么。” “我?也没有什么。” 王孝城看看杨明远,后者也看了看他。然后,王孝城笑了,一拉杨明远的袖子说: “走!到校门口茶馆去喝两杯,我喝酒,你喝茶!” “你有钱?” “钱?”王孝城豪放地甩思袖子,“赊账吧!以后再说!” 两人跨进了茶馆,坐了下来。 外面,细雨开始绵绵密密地飘飞了起来。 “好呀!小姐!” “嘘!别叫!”梦竹把手指压在嘴唇上,对奶妈警告地说,一面用那对美丽的大眼睛恳求地望着奶妈。 “外面在下雨,你又要出去?现在,每天中午你妈一睡午觉,你就往外面溜,等到你妈醒来找不到你,又要跟我发脾气!” “好奶妈,帮帮忙!我去两小时就回来,包管妈的午觉还没醒,神不知鬼不觉的,决不会牵累你!” “两小时?哪一次你是守时两小时回来的?要我在你妈面前左撒谎右撒谎,将来我真下了拔舌地狱哦,一定把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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