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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并没有阳光。天光只是将窗外的枝丫染成一片惨白,偶尔有几声乌鸦的嘶哑叫声。 那个灰色的小毛团比他们都先醒。 高献的手臂还习惯性地环在龚柔慕的腰间。 小狗还从玄关的帆布袋里跑出来,找到了卧室里,小狗的毛发比昨晚湿漉漉的看上去更蓬松了些。舌头一遍遍地舔舐着高献垂下的手心。 高献睁开眼,反手随意揉了揉小狗。醒后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切,把侧头望向枕边。 她还在睡。睡梦中的她是安静的,甚至可以说是美好的。平日里那些锐利的棱角都被抚平,柔和的光线笼罩着她毫无防备的脸。 知道早晨她的发丝也是凌乱的。 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比任何人都更亲近她的错觉。 他抬起手,用指腹,轻轻将那几根发丝从她唇边拨开。 就在指尖触碰的前一秒,龚柔慕睁眼,两人相视,在清晨的空气里睁着眼。 “……弄醒你了?” 高献的声音有些干涩。 龚柔慕没有回答。她的大脑在这一刻才真正清醒过来,并立刻开始审判自己昨晚的决定。 一个冒险且愚蠢的决定。 她几乎从不留人在公寓过夜,即便是加斯也没有过。 可是昨晚…… 就当是一时冲动,一次不理智的放纵。 她闭上眼,在心里对自己说。是不是对他太放松警惕了?这样真的可以吗? 最终,她选择逃避。她沉默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,翻身扯过被子,将自己重新裹紧,准备继续睡去。 毛团子迈着短腿跑到床的另一侧,抵着床头柜嗅了嗅,湿热的鼻息在柜壁上留下一团小小的水汽,小狗的腔调随即呜咽地叫了几声。 这个东西,怎么会在这里? 龚柔慕撑起上身,侧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。 大抵是讨厌碰自己的东西,龚柔慕下床,光脚朝小狗软绵绵的肚子踢了一脚,小狗疼的叫了几声就跑出卧室。 高献叹气,有些不解,在她床上捡了件衬衫,披在她单薄的肩上,声音带着无奈,“早上跟他生什么气。” 说着,出去安抚那个受惊的小家伙。 卧室里只剩下龚柔慕一人。她的视线在那个关好的抽屉上停留了一秒,随即转身走向客厅,并拉上了卧室的门。 光脚踩在客厅厚实的地毯上,冰冷的触感让她冷静了些许。 从橱柜里拿出玻璃罐头,放在吧台,叩出清脆响声。往杯里倒着了层仅覆盖杯底的石榴糖浆,又分别再加了朗姆酒和柚子汁,搅拌几下,液体的黛粉的颜色刚好。 高献抱着小狗走出来时,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。 “你说给他起什么名字?” 他试图缓和气氛。 “宠物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。”她抿了一口酒,声音冷淡。 “怎么能随便呢!” “再仔细想,还不如三秒钟想一个。”龚柔慕泼着冷水。 “那你花三秒钟想一个?” 龚柔慕的视线扫过玄关那个被遗弃的帆布袋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“叫帆布。” 高献忍俊不禁,对着它毛茸茸的脸认真宣布,“听到了吗?那你以后,就叫帆布咯!” 他真的就用这个啊! 高献迈开长腿,从玄关散落的衣服里,捡起里面屏幕仍在执着闪烁的的手机。 是纳特打来的电话。手机不知何时被他调成了静音。 他转过身,用外语接起了电话,声音里带着一丝宿醉后的沙哑。 “纳特,怎么了?” 电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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