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(第1/1页)
我摇摇头。 陆师姐叹了口气道:方才那几个弟子说的话,想必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,玹婴此刻就在那座院子里,你若想亲眼见她,只要在这里等待,她早晚会出来的。 陆师姐。我反握住陆师姐的手腕,紧盯着她的眼睛:玹婴来找自己的爹娘,真的是为了祭剑吗? 你还不肯相信? 我陆师姐,我知道我有错,我执迷不悟,我冥顽不灵,可我我只是不肯相信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,她对我说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一边颠三倒四,混乱不清,一边渐渐畏惧陆师姐直白的目光,下意识的别开视线,却无意间看到窗边铜镜里自己的面孔,是如此的陌生,如此的怪诞,好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。 我想如今恐怕连母亲也不会认得我了。 究竟是谁把我变成这副人人憎恶的模样。 46. 陆师姐是极好极好的人,众所周知的好脾气。 所以即便我已经堕落到被心魔掌控,她也没有责怪于我,还屡次三番给我机会,向深陷泥潭的我伸出手。 我不能再辜负她。 各大宗门的修士已经陆续赶到岭南,只等下个月宗主出关给岳师姐助阵,岳师姐便要带着春蓬剑来这生死一战! 那玹婴才刚从镇魔塔里逃出来几个月啊,怎会是岳师姐的对手,这一战于岳师姐而言定是易如反掌。 不可掉以轻心,那重葵剑并非寻常法器,它可是才吞掉十八个魔修的毕生修为,便是使出十分之一,也够岳师姐招架一番了。 那又如何,岳师姐现下世间最年轻的元婴修士,且有春蓬剑这等上古神器辅佐,恐怕连宗主也未必能与她相抗衡! 我在这小茶馆里等待着见玹婴一面,陆师姐怕我冲动行事,特意让这四个少年伴我左右,没想到他们竟这般能言善道,连我这种喜欢热闹的人都有点嫌吵了。 偏他们自己说不够,还要拉上我这个哑巴。 道友!你平心而论!我们两个谁说的更有道理! 我不答话,他们也不计较,一扭头又争执起来。 我伏在窗台上,透过窗缝看着临街的小院门,想着玹婴此刻就住在那里面,陪着只在她梦里出现过的爹娘。 可惜爹爹没了大胡子,娘亲不再穿红袄子,她的家也已经成了兄嫂的家。 我坐直身,看向那四个少年:玹婴都做过什么坏事? 他们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,过了好半晌其中一个小姑娘才道:她抓了上百名幼童威胁我们!还要拿自己的亲生父母祭剑! 听上去,不够坏,毕竟这些事她还没做呢。 少年们稚嫩的面庞上都露出复杂的神情。 他们没办法说玹婴杀魔教教主是坏,也没法说玹婴让魔修祭剑是坏。 可玹婴实实在在不是一个好人,从来都不是。 玹婴啊,我最开始的设想里她真的是个疯批,大坏蛋,但是润青眼里的玹婴太好了,我都有点不忍心击垮润青的精神支柱了 第10章 陈情书(十) 47. 少年人最是爱憎分明,他们觉得我在维护玹婴,是道心不正,便都不理会我了。 换做十年前,我定要死皮赖脸的凑上去,哄着他们陪我玩,可如今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,更何况坐在这临街的小茶馆里,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,聆听着阔别已久的熟悉乡音,心中格外的柔软平静,丝毫不觉得寂寞难捱。 岭南,我的家乡,我长大的地方。 十八年未曾回来过,目之所及好似没有太多的变化,唯有我的心境不再如从前了,倒真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意思。 倘若当年我留在母亲身边,今日又会是怎样的情景? 倘若玹婴也在她爹娘身边长大,我与她又是否会相识? 我望着那条街,望着那院门,胡思乱想,念头一会一变,恍惚间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站在榕树下翘首以盼,同样是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玹婴,那么迫切想要等一个答案,可因为年少,无惧无畏,我想哪怕等来的答案并不遂她的心意,她也只会弯着眼睛笑一笑,再厚着脸皮说一句没关系呀,能见你一面足矣。 她怎么变成我这副样子?好没道理。 总归不是修真修身顺便把脸皮给修薄了吧? 思及此处,我不自觉的笑了一声,这一笑不打紧,隔壁桌那四个少年却忽然炸了窝,雨后春笋似的一个接一个拔地而起。 道友!我敬你是陆师姐的故交才处处礼让!你可不要太过分了! 没错,道友若觉得我们这办法可笑,何不献一条良策!一则救回那些无辜幼子,积累功德,有助修行,二则也让我们知道,究竟哪里可笑! 我怔了一怔,方才反应过来,原来他们刚刚在商议如何救回被魔教关押的上百个孩童。 其实这并不是他们几个该操心的事。 眼下这岭南城内,不知隐藏多少仙家修士和魔族修士,表面看着是死水微澜,实则暗潮汹涌,山雨欲来,我不过在此坐了两个时辰,已经见到八十多张熟面孔在这附近来来回回的转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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