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 (第1/2页)
谢昭看起来不是那等转头说三道四的人。 至于崔循,虽说萧窈看他不顺眼,却不觉得他有这个闲工夫。 萧窈没羞怯没恼怒,咽了酒,反问道:“听闻?不如陆娘子先告知于我,这是从何处听闻的消息。” 陆西菱接下来的话都想好了,却不料萧窈竟压根没接茬,反倒是她被萧窈这样直愣愣的问题噎得说不出话。 皇城的高墙并非密不透风,萧窈的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。 谢昭那日破天荒地弹了数曲,有心人稍一打听,就知晓个中缘由,随后便有流言蜚语传开。 说是圣上欲与谢家结亲,素来清高的谢三郎肯为公主破例,想来也是对公主有意。 只是这种流言只宜心照不宣。 哪怕王滢必定知晓,陆西菱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口。 最后还是谢盈初打圆场,侧身向萧窈道:“这两日是有些传闻,西菱想是不经意听谁提起过,还望公主见谅。” 她就坐在萧窈下首,声音轻轻柔柔,脸上带着笑意。 对这样的人,萧窈是凶不起来的,语气也放得和缓了些:“虽不知陆娘子为何有此一问,但令兄那张琴,我不曾见过。” “兄长素来爱惜‘观山海’,便是我,也是轻易不得见的。”谢盈初试图结束这场争论,目光落在萧窈佩戴的发簪上,轻声细语道,“这支金嵌玉蝴蝶发簪做工精巧,式样灵动,于公主十分相称。” 这转折生硬得萧窈险些没反应过来,干巴巴地笑了声。 其他女郎们倒是心照不宣,再不提什么琴不琴的,聊起衣裳首饰来。 “要说起来,还是阿滢这套头面最为难得。这样罕见的珠子,昔年东海国拢共也就那么几十颗,宣帝珍爱孝惠皇后,令精工良匠制了首饰予她……” 说话这人,是王氏旁支的女郎,唤作王郦。 “孝惠皇后感念王氏有功,将这套头面送予老夫人。”王郦如数家珍道,“也就阿滢得老夫人偏爱,少时一见喜欢上,略撒娇两句,便求得了。” 她口中的“宣帝”,论及辈分是萧窈的祖父。 但萧窈就没见过这位祖父几面。 仅有的印象,便是少时每逢年节随着阿父来建邺朝拜,那个高高在上,却又仿佛被十二琉冠冕与厚重朝服压得喘不过气的老人。 至于孝惠皇后,也就是阳羡长公主的生母,在萧窈出生之前就已经仙逝,更是见都没见过。 萧窈的目光落在那支凤凰衔珠钗上,随着垂下的珠子摇摇晃晃。 初见王滢时,她就被这珠钗吸引,多看了两眼。只是那时并没料到,此物还有这样的来头。 “公主未曾见过这样的珍珠吗?怎么自先前在祖母房中开始,就一直盯着看个不停?”王滢抬手抚过鬓发,顿了顿,又笑道,“也是,武陵那样的地界,想是没什么好东西。” 萧窈拢着琉璃盏的手微微收紧,只觉自己随着班漪学了这些日子,确实是长进了—— 若是在武陵那会儿,她已经把杯中的酒泼到对面这张精致的脸上了。 宣帝那些个儿孙中,重光帝实在不算受重视的。 衣食自是无忧,但要说旁的,决计比不上建邺这些士族骄奢的生活,她这话倒也没说错。 萧窈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冷淡道:“见识短浅,四娘子见笑了。” 见她如此,王滢心头窝着的那股怒火倒是消散不少,同她那位族姐笑道:“倒没那么容易,我当时也求了祖母两日,才得了的。” “我还记得你喜欢极了,去哪都要带着。那年往京口去时,走得匆忙,半路想起来这套首饰,还吵着要人回去取。”王郦含笑调侃道,“大兄实在拗不过,专程调了人回去……” 话说到一半,眼风扫到萧窈的神色,愣了愣。 哪怕方才被当面嘲讽时,萧窈的脸色都没这么难看。 王滢斜睨着她:“公主可是身体不适?叫人找医师……” “我问你,”萧窈这回没让王滢说完,毫不留情打断了她,冷声道,“那时迁往京口的车队曾因王氏的缘故中途停驻,便是为此吗?” 她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,像是质问。 王滢瞪大了眼,甚至没来得及想她问的究竟是什么,已经下意识回斥:“我王家的事情,何时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?公主随班氏学了这么久,便是教你这般……” 这回话又没说完。 萧窈杯中的酒已经迎面泼在脸上。 微甜的酒香霎时蔓延开。 王滢自己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,倒是身后的侍女惊叫了声,扑上前替她擦拭鬓发、脸颊上的酒液。 周遭也炸开了锅。 女郎们见过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,但没见过这样动手的,何况对着的还是王氏最受宠爱的四娘子。 谢盈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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