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节 (第2/2页)
发病时,不认人不辨人,口中叽里咕噜全是听不懂的话。发病后,神识尽失,全身酸痛难言。反复多次折磨后,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 孟厌听完他的描述,“这听着像中邪啊……” 老者却说不是中邪,“老夫家中有些家底,花重金请过几位道士来家中驱邪,没用。” 姜杌嘴角一抽,“蠢,那些道长懂什么驱邪之法。你越花钱,你儿子死得越快。” 此话一出,眼见老者浑浊的双眼中涌出热泪,如风中残烛般扶着门框。孟厌回身一把捂了姜杌的嘴,而后转身向老者道歉,“他脑子不大好,您多多包涵。” 老者微微点点头,见几人无话再问,轻轻阖上门。 孟厌边走边骂姜杌,“你会不会说话?他没了儿子,本就伤心,你还往人心口捅刀子。” 姜杌低头不语,半晌才敢喏喏回嘴,“我是妖怪,哪懂什么是伤心……” 四人走回山下,柳家的马车停在远处。 孟厌上马车前,喊上花魄,“反正其他人也看不见你,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查案。” 花魄开心坐进马车,特意挨着孟厌。 回城的时辰尚长,孟厌与三人说起案情,“柳玉蓉之死与道观无关,我们待会再去问问柳夫人。先来说说柢山自尽案,听方才那位大叔的描述,这些人怕不是得了重病,而是中邪。” 姜杌掀帘往外看,声音轻得似一阵烟,“不是中邪,是夺舍。” 这人明明知道很多事,偏偏每回只吐半句。剩下的半句,非要他们低声下气问才肯说。孟厌握紧拳头,忍无可忍锤了他一拳,“你说清楚点,什么是夺舍?” 姜杌莫名其妙挨了一拳,怒火无法发泄,只好死死盯着坐在最里面的顾一歧,“人有三魂七魄。一朝受了惊吓,魂魄会暂时离体。这时,若有穷凶极恶又不能化形的妖怪在附近,便会附身抢走人的身子,意为夺舍。” 凡人之躯,妖怪们短时间内定然无法适应,便会出现凡人所说的中邪之症。 顾一歧:“你常在大邺城,这里有多少穷凶极恶又不能化形的妖怪,你应该清楚吧?” 姜杌忽地闭嘴不言。花魄不知三人的关系,从旁解释,“大邺城方圆百里的妖怪,每年需向妖主上供,姜无雪亲自来收。我们都是好妖,不会做夺舍的坏事。” “死骗子,可真会赚钱!” “赚得盆满钵满,竟还瞧得上我的五十两。” 顾一歧眯着眼,一脸了然之色,“哦~原来是怕大水冲了龙王庙,查来查去,查到你的手下身上。” 姜杌摆手,正色道:“我只收银子不收手下,他们不是我的手下。” 说话间,柳家到了。 柳夫人站在门口苦等三人,一见孟厌下马车,便着急问道:“如何,问题可是出在道观?” 孟厌摇摇头,“我们找到当日与柳小姐同食一碗山泉水的婆婆,她并无症状。柳夫人,你再想想,柳小姐还吃过什么?” 柳夫人捂眼悲泣,那日艳阳高照,柳玉蓉本不想去道观与人争抢山泉水。是她,执拗地拉着女儿前去,害她得了伤暑之症,足足喝了五日的汤药才好。 孟厌见她一直在哭,不忍再问。 哭了许久,柳夫人忽然抬头,咬着手,“对对对,她喝过几副汤药。” 柳玉蓉当日下山后,面色苍白,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滴。怕女儿出事,她直接带着女儿去了城中的还朴堂,让白大夫帮忙诊治。 孟厌:“白大夫是谁?” 还未等柳夫人说话,站在旁边的花魄开口,“是三年前搬来大邺城的白芥子大夫。” 柳夫人:“白芥子白大夫。” 三年前搬来大邺城,又同时出现在柢山自尽案与柳玉蓉自尽案中。 孟厌心觉此人有问题,招呼另外两人,打算去还朴堂瞧瞧。 临走之前,姜杌喊走花魄。再之后,花魄不见,只姜杌一个人出现。 孟厌看着走过来的姜杌,“花魄呢?” “我让她去帮我办一件事。” “死骗子,赚了不少上供银子吧?” “还行,堆了满山而已。” 还朴堂在大邺城,不是最大的医馆,却是人最多的医馆。 无他,因白芥子医术高明,宛如华佗再世。每日,还朴堂门前,有不少慕名而来的重病之人,在此等候白芥子看诊。 还朴堂规矩多,看诊前需先领一木牌。 每半个时辰,药童会喊五个人入内。孟厌领了一个写着“三九”的木牌,药童将她引到一处凉棚。 趁着等待的时辰,孟厌与邻座的男子攀谈起来。 据他说,白芥子方过而立之年,开还朴堂,只为济世救人,“白大夫从不收穷苦之人的看诊银子。” 孟厌眨眨眼,“那他怎么开医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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