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 (第1/2页)
孟厌眼热做大官的好处,走过来闷闷不乐与他抱怨,“唉,我要是能做大官便好了。” 温僖拧眉看她,语气鄙夷,“你要是做大官,地府只会乱成一锅粥。”并非他恶意揣测孟厌,实因这三年,他亲眼见孟厌干了不少荒唐事。 譬如:整日拿着一块假令牌,去黄泉路忽悠游魂入地府做官,好赚一笔举荐银子。 再比如去年,和阿旁阿防在望乡台做戏,哄骗游魂交望亲银子。 一来二去,着实赚了不少。 若非月浮玉管得甚严,孟厌指不定今年又能想到旁的偏门生意发财。 孟厌横眉竖眼,“我辛苦赚的银子,不全拿来养你了吗?你如今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敢大言不惭嫌弃我?” 温僖能伸能屈,闻言不再说话,任由孟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。 月浮玉远远看见两人在吵,悄悄拉着崔子玉去到角落,“昨夜温僖可曾出去?” 崔子玉努力压低声音,力图平复内心的慌乱,“我在暗处守了一夜。亥时中,有一道黑影从房中钻出。” 那道黑影,依稀能辨出人形。无论身长还是轮廓,都与温僖无二。 对方是千年大妖,她不敢追上去。等至子时末,那道黑影又悄悄潜回房中。 去房中换衣衫的南宫扶竹出现在不远处,崔子玉快速说道:“黑影走后,我使了隐身术进过他们房中,温僖确实有点奇怪……” 她进去后,立在两人床前,站了约半个时辰。 孟厌不时翻身,唯有温僖动也未动,直愣愣躺在床上。 南宫扶竹近在眼前,两人不好再说下去,跟在他身后,招呼孟厌与温僖去城楼。 陈郡的城墙高不可攀。以砖石砌筑,设有九座城门,每座城门上皆有城楼。 因陈郡离京州最近,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。陈留王朝历代帝王每隔五十年,便会下旨修缮城墙。 除了城楼,其内另有藏兵洞六座。 若有外敌侵扰,士兵可藏于洞内望哨处,从洞中三面齐发暗箭,抵御攀城之敌。 五人立在赤水跳下的永安门,抬头往上看。 今日的城楼之上,有四个持剑的守卫驻守在上面。 孟厌心觉奇怪,“照理说,夜半的城楼也有守卫值守。赤水为何能上去?” 城墙守御,不是儿戏。 赤水出府时,已是子时。虽说脚步轻些,不会惊动府中小厮。但一个女子半夜大摇大摆从南宫府走到永安门,后又孤身登上城楼。 此乃失察大罪,难道夜巡的官差与城楼的守卫竟无一人发觉? 南宫扶竹沉吟良久,方道:“此事我打听过。其一,当夜陈郡有一户富商家中失窃,丢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,官差听闻消息,大多赶去了富商家,夜巡之人只区区几个。” “其二,赤水死前半月。我爹接到圣旨,要求在半月内修缮永安、永定、永福三道城门及城楼。” 为了赶工期,南宫太守下令一百个工匠,昼夜不休,分两批人干活。 可工匠们不是守卫,接连干了数十日,昼夜颠倒,精疲力尽。 夜半趁着守卫昏睡,他们会偷偷躺在城楼角落休息片刻。赤水登上城楼之际,有一个工匠半梦半醒间曾见过她,以为在做梦,便未管。 后来,他听到城门下传来一声闷响。等至天明,才发现是赤水坠楼。 孟厌望着城楼,颇有一番感慨,“太守大人这运气真好,若当日是敌军将领登楼,他的官位难保啊。” 南宫扶竹:“几位,还想去何处看看?” 孟厌指着城东,“去浮戏馆问问。” 浮戏馆的管事引几人去了赤水从前住过的房间,陈设一如她走前。 管事再三解释,“南宫公子,赤水自嫁给你,再未踏入浮戏馆半步。” 南宫扶竹眼角泛红,开口已隐隐带着哭腔,“我知道。她怕出门惹非议,自嫁给我后,一直待在府中。” 赤水的房中多是字画,孟厌一一看过去,无一例外,全出自南宫扶竹之手。精细入微,形态毕现,栩栩如生。她诚心夸赞,“你画的很好。” 南宫扶竹上前收起所有字画,“若非赤水,我也许至今仍是一个无用之人。” 他出身富贵之家,又是独子。 爹娘盼着他成才,自小。逼着他用功读书。可他不喜读书,亦不愿入仕当官,余生困于功名利禄的浮云中,郁郁而终。 遇见赤水前,他已荒废多年作画之技。每日浑浑噩噩,沦为爹娘口中的不孝子。 是赤水,让他重拾画笔。 “我爹说,作画无用,为官当是正途。”南宫扶竹收起最后一幅山水画,面带微笑回身看向他们,“赤水告诉我,前朝许多画师,留下不少传世之作。可前朝的官员,却只有极少人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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