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节 (第2/2页)
木,入土为安。 祝融苦熬多年,只得一口杨木棺材。而卢其一个四品东将,竟买得起王侯才可用的金丝楠木棺材。 “安朝廷、定祸乱,直须长枪大剑,至如毛锥子,安足用哉……”[1]月浮玉与他同为文臣,惺惺相惜,不免自嘲一句。 时也命也,两人对视苦笑。 几个地府神仙对生死之事看得开,对着棺材也能侃侃而谈。 可温僖才死三年,对着面前的棺材深感瘆得慌。他拉走孟厌,弱弱发问,“要不去查查死的那三个武将?” 孟厌秀眉轻皱,一头雾水,“查他们三人作甚?” 温僖耐心与她解释,“你想啊,卢其、瞿句余还有瞿句余夫人之死,好似都与雍郡守城战有关。指不定另外三人,也与此有关。” 孟厌白他一眼,“自尽案还没查清,又去查杀人案。你真当我是捕役啊!” 她不想去,无奈另外两个上司觉得温僖说的在理。待问明另外三人的府邸后,抬步走了出去,回头见她不动,还一个劲催促。 “你们昨日喝酒说了什么?” 孟厌与温僖并肩走在最后,突然问起昨日之事。 “没说什么。” 温僖拧起眉头,一脸委屈,“为了帮你,我足足花了二十文买酒。” “我让你帮我引开他们,又没让你请他们喝酒。反正,你不能找我要银子。” “吝啬鬼,下次再不帮你了。” 两人一路吵闹,等到了钱家才停。 据钱来的他的夫人说,钱来年轻时常年在兵营,习惯了闻鸡鸣而练武,“那日也是,老爷早早出门,却一直未归。等我带着小厮去找人时,才发现他已死在后院。一剑穿胸,当场毙命,连呼喊都来不及。” 顾一歧:“他生前或死后可有奇怪之处?” “生前并没有奇怪的地方,老爷死前还与我说,十一月打算去雍郡,”钱夫人思忖片刻,想起一件奇怪的事,“死后的话……他大腿上少了一块肉。” 那肉不多不少,仅一小块。 捕役说现今有一些穷凶极恶的凶手,杀完人后喜欢取走被杀者身上之物。 钱夫人:“捕役查了几日,因无其他证据,叮嘱我们不要单独出府,在家等消息。” 他们紧接着去了刘乐次与付禺家中,两人皆死于一剑穿胸。 无一例外,尸身上都少了一块肉,刘乐次少在手臂,付禺少在后背。 “果真有问题!” 走出付家后,孟厌拍着温僖的肩膀,不住夸赞,“真聪明啊你,不愧是我的跟班。” 顾一歧:“这三人应是死于同一人之手。” 他方才细问了这三人的死法,凶器都是一把剑,都是孤身一人时被凶手偷袭,死后都被割走了一块肉。 而且凶手对这三人了如指掌,知道钱来惯爱早间练武,刘乐次看书时不喜欢有人打扰,付禺近来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,每三日便要乔装打扮去城外与她偷欢,“能同时做到如此了解这三人,还能偷袭成功。这留郡,唯有两人可以做到。” 月浮玉低声沉吟:“瞿句余与卢其。” 五个人,有人猜是瞿句余,有人猜是卢其。 意见不合,只能分开。 温僖原本猜的是瞿句余,被孟厌骂了一句吃里扒外,临时倒戈跟着她与崔子玉走了。 “我发现你近来很听月浮玉的吩咐哦~” 小小跟班,竟然敢不听话。孟厌心想自己得罪不起上司,难道还拿捏不了你吗? 温僖身子一僵,还嘴反驳,“人家说的有理,我不该听吗?” 崔子玉站在两人中间,不停劝和。可两人一吵便不休,她只好话锋一转,“孟厌,你为什么觉得卢其是杀人凶手啊?” 孟厌狡黠一笑,“你们笨死了。此案的关键在卢其,并不在瞿句余。” 钱来每日练武,定然是个武功高强之人。而卢其肥头大耳,走快两步便要停下喘气。 纵使偷袭,卢其也打不过钱来。 “我猜是卢其指使瞿句余杀死另外三人。” 孟厌分析的头头是道,“瞿句余杀死三人后,在亡妻坟前自尽。那说明,这三人之死,与瞿句余夫人有关。” 崔子玉抚掌道好,“孟厌,你竟能想这么长远!” 温僖敛眸勾起唇角,“你难得聪明一回啊。” 卢家,管事见他们三个又登门,忙迎上来,“三位大人可还要查什么?” 他昨日听卢其说,这几人是太子妃的手下,不可怠慢。天下谁人不知,太子妃若诞下男婴,便是皇太孙,自然得好好对待她的人。 “卢将军没有旁的亲眷吗?” 孟厌记起他们这两日入府,似乎全是卢其的管事在操持府中事务。 管事摇头,“老爷未曾娶妻。” 三人去了卢其的书房和房间查看,陈设之物华美精致,并非一般俗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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