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节 (第1/2页)
她随口一说,谁知这妾室真信了,回握住她的手,激动不已,“我们所有姐妹,也觉得殿下是被人杀死的。” 据她所说,陈留葴死前行为举止并无异常之处。 甚至半月前,还与她们承诺道:“等来年春日,孤带你们去陈留二郡游玩,玩个十天半月再回京州。” 可惜,这句承诺再无兑现的可能。 前日,他被发现死在房中,口鼻处有黑血冒出,应是服毒。 她们寻遍了他的房间,没有找到任何书信之物。 皇帝陈留胜知晓儿子自尽后,觉得丢脸,未让大理寺细查,便吩咐太子府操办丧事。 “他死前曾告诉我们,他会努力做一个好皇帝。甚至前几日,我瞧见他,拿着一本书去找太子妃。”妾室想到陈留葴往日种种,哭得梨花带雨。 孟厌追问:“太子妃?那后来呢?” “对,就是太子妃丰芜。可太子妃说他已过而立之年,才想起来努力。在书房中骂了他很久,最后将他赶出书房。”妾室提起这事,言语中满是对丰芜的恨意。 她觉得陈留葴会走绝路,和丰芜的无情绝对脱不了干系。 顾一歧眼神忧伤,“他们以前不是感情很好吗?怎么如今成了这样……” 妾室义愤填膺,“自从宫中传出要废太子之后,她就不大瞧得起殿下了,整日骂他不上进。那些歹毒之语,直往殿下心窝子戳。” 陈留葴天资如此,丰芜入府前便心知肚明。 如今觉得自己做不成皇后,才想起来嫌弃陈留葴。言语中,句句不离“废物”二字。 早知如此,当初何必嫁进太子府。 “除此之外,太子殿下死前,还有旁的奇怪之处吗?” “没有了,殿下近来很少出府。” “陈留葴没准真是因情自尽。” 等妾室回房后,孟厌笃定说道。除了顾一歧,其余三人都觉得她说的对。 “他们二人怎会走到今日之绝境?” 顾一歧从院中遥遥望去,丰芫站在空无的灵堂中,身形孤寂。像失去爱侣的孤鸟,形单影只,再也没了生机。 “去问问不就知道了。” 温僖心觉他们几个磨磨蹭蹭,“这事问丰芜最清楚。” 怎么问? 四人看向顾一歧,由月浮玉开口,“顾大人,此事牵连甚多,你不如帮忙问问?” “行吧。” 孟厌跑去灵堂,偷偷凑到丰芫身边,“顾一歧有一事想问你。” 时隔五年,再次听到顾一歧的名字。丰芫霎时愣住,迟疑道:“姑娘,顾一歧已经死很久了。” 孟厌拉着她去后院,“真是顾一歧,你跟我来。” 顾一歧向她行礼,“应观,我是正道。五年前我被人追杀,无可奈何,只能假死脱身。” 丰芫问了几句他们当年之事,顾一歧一一作答,全部能对上。她这才相信,“你有何事要问我?” 顾一歧盯着丰芫,“你仍爱着殿下吗?” 九年前,他离开京州之前,陈留葴邀他饮酒。醉酒后,陈留葴与他说:“正道,孤很喜欢应观。但若是孤娶了她,她这一辈子,便真毁了。” 跟着一个没用的太子,会有操不完的心。他的父皇不喜欢他,他的弟弟才能比他出众。 终有一日,他会被废,她就得跟着他吃苦受累,每日都有被灭口的危险。 顾一歧鼓励他去问问丰芫的心意。直到离开京州当日,陈留葴来送他,顺道告诉他,“孤已问过应观,她说她也喜欢我。孤昨日已上奏,请父皇赐婚。” 那是顾一歧认识陈留葴以来,他笑得最开心的一回。 他向陈留葴道了恭喜后,便匆忙离京。再听见他们的消息时,已是大婚之后,去京州述职的同僚回来说,“太子殿下得了贤妻,琴瑟和鸣,恩爱无双。” “爱啊,怎会不爱?可越爱,便越恨。” 丰芫听完顾一歧所问之事,笑得凄惨。 手抓着石桌边缘,许是太过用力,十指皆泛着白。 “既然爱,又为何恨?” 问话之人是崔子玉。她入地府已近百年,实在费解凡人情爱。 丰芫反问她,“姑娘,你爱过人吗?” 崔子玉尴尬点点头又连忙摆手,她虽爱画春画,实则对男女之事没多少兴趣。再者说,她已死百年,对生前那位夫君,早已没了一星半点的感情可言。 “恨从爱来,要断恨,就要断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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