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节 (第2/3页)
弹不得。 四周热气越来越滚烈,宁和浑身上下汗流如浆,灵气耗费之剧,几乎连经脉之中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。 满殿金人哀嚎不绝,夹杂着蛟鸣怒号,正是一派炼狱光景。 又过稍许,宁和忽然从这些纷杂之音中听到了隐约的水声。 这让她本就焦灼的心中更是收紧。 她想起,先前过桥之时,阿皎曾说过桥下河水正沸沸而涨。如今莫不是那水,已涨到这山坡上来了? 不无可能。 宁和心下一片沉重。若河水当真无休无止,涨上殿来,那她和阿皎在这金宫之中,就正如瓮中之鳖,别无他法了。 宁和前后耗费了大约一炷香时间,无论如何呼唤,化作黑蛟的宁皎都仿佛无法听见。她甚至试 着朝他斩出一道极寒之剑,想要以寒气将他惊醒,却依然不成,反而叫蛟越发愤怒。 正一筹莫展之际,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话音。 “莫白费力气了。就是你今日将它杀死在此,它也无法醒转。” 宁和一惊,继而大喜,回过头来:“前辈——” 面目模糊的青衣道人静静地立在袅袅热气之中,青衣招展,一身清爽,丝毫不受这殿中灼热之苦。 相较之下,更显宁和形容狼狈万分。 “你已知金台何处,且去。”青衣道人说,语气显得很是冷淡:“那金台上水淹不至,旁物亦不能扰。你在台上等着,待水退之时,自能去往第九层。” 宁和先前已经猜到,如今自然也顾不上有什么欣喜之情,只急急道:“可阿皎此时不知是何缘故,成了这副模样,前辈可知有何法可解?” “无法可解。”青衣道人缓缓道,“愤怒之人,唯有将这腔怒意耗尽,方能止歇。万物有情,妖兽之流,亦是如此。” “这……”宁和满面忧虑之色,“那敢问前辈,若阿皎如此下去,会……如何?” “如何?”青衣道人笑了一声,“若是青云子那徒子徒孙,自然是会叫我送出顶去,算那后辈止步于此。至于这野蛟么,便看它自个儿造化了。” 宁和听了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。 那便只能自己再想法子了。 宁和修行日短,两袖空空,身无长物。若是叫她此刻去想有何法子能叫阿皎醒转过来,那她能想到尚有可能的,就只有一物。 她的心尖火。 此火于天下生灵有点灵生智之效,她从前已赠过蟒兄一朵,使他开了神智。如今再与一朵,兴许亦能将他于此刻点醒。 只是这火到底并非种菜插秧,宁和也不知摘不摘得。上一回时,她以为必死,故而强摘送出。这一次……罢了,总归也无他法可想了。 宁和轻叹口气,正要动作,就听身后青衣道人又开了口:“你就非救你这蛟不可?” 宁和说:“是,我……” “你可知,我这金宫之意,在于验来者之心性。”青衣道人缓缓道,“先以长桥之塌、滚水之涨使人疲于奔命,心神松懈,好叫其被这金宫之怒所慑,陷入其中。自桥断之时起,一炷香止,河水没桥而过;二柱香止,河水淹至宫门;三炷香至,河水便将这金宫淹没。” “心性越是坚定者,越能尽早清醒。醒后爬上殿内金台,便可度过此关。”他冷声道,“你入殿之后未受影响,始终清醒,自然是好。而你这条蛟,却是大有不妥。” “即便有你提点在先,却亦然受其影响,为其所控,沉溺其中至今未醒……”说至此处,青衣道人略作停顿,意味深长:“说明,它心中本就藏有怨恨。” 宁和愣了愣,随即解释道:“阿皎先前叫伏风门人所害,强行驱使,想来因此缘故……” “那人已叫它吃了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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