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 (第1/3页)
庄岫云一直静静地听她讲,微侧着头,神情很专注。宁和明明只是在讲她自己的事,他却听得如此认真,便叫她不由得多说了一些。 宁和说起了岐山县,说起县学,说起滩下村人,说起岐山和山下的清水河,不知不觉,就说了小半个时辰。 庄岫云实在可以是个极好的听众。倾听时耐心专注,偶有对答,则文采斐然、妙语频出,每每叫宁和心悦诚服。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,庄兄之才,诗仙人之号,当之无愧。 这竹林中似乎并无白昼黑夜之变化,也叫宁和几乎忘却了时间流逝。当她意识到也许已过去很久时,宁和忙将话头收起,赧然地对庄岫云拱拱手:“和一时忘情,絮絮叨叨,累庄兄见笑了。” 庄岫云摇了摇头,淡淡道:“听你话话这几炷香时间,倒是我这百年里,最有意思的一段。” 他眉头微凝,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,片刻后,忽然转过头来对宁和道:“岐山,我是去过的。” “对。”宁和笑了,“你还曾作诗一篇,夸岐山形如龙尾。从此叫它新得了个别名,叫龙尾 山。” “当真?龙尾山,俗了点。”庄岫云也微微笑了,说:“那时年少,走到何处,总要写诗。不写诗,就好像不曾去过一般。” 宁和道:“你在县城里也作了诗,写‘金水河上金桥横’,那地方,如今就叫金桥道。” 这话原本只是凑趣之言,宁和自己也觉得,同这位诗仙人本人谈起他流传在外的诗作逸事,实在是件有趣之事。 但不知为何,话音未落,宁和就发现庄岫云一下又变了脸,不仅神色难看,竟然还忽然豁地站了起来,望着宁和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冷。 宁和不知庄岫云如今到底是何修为,但此刻,她只觉得一瞬间似乎有如万顷山岳覆身,连五脏六腑都被压闷痛不已。似乎下一刻,整个人就将被彻底碾作一团血沫。 宁和面色青白,勉强出声道:“庄兄?” 庄岫云身形顿了顿,宁和隐约看见他眼里有一抹浓郁青光闪烁,片刻后,那股压力终于消失了。 宁和终于得以喘息,扶着桌案咳嗽不已。再抬起头时,还未等看清面前情形,猛地就见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。 宁和下意识抬手去挡,拿在手里后才发现,原来是根……枯枝?不过几寸长,拿在手里轻飘飘的,几乎没什么重量。 “这?” 宁和抬眼去看庄岫云,却只看到个一袭青衣的背影。 庄岫云背对着她,缓缓步向门边:“你不愿留下,就去将它种下。待长出来,便可离去。” 种下?种什么?这根枯枝? 宁和站起身来,往门口追了两步,却见庄岫云一踏出那门帘,整个人就忽一下不见了踪影。 留她一人站在廊下,一脸茫然。 宁和低头去看手里握着的那根枯枝。这枯枝约莫手指粗细,褐色的树皮,连芯处都是干枯的,全无生机迹象。这如何种得活? 宁和有些愁,她回身朝屋里看了眼,里头空无一人,于是顺着竹梯下了楼。 她抱着一丝希望,跨过楼下的小溪,去看了看对岸的另一栋竹楼。 然而等宁和过去,才发现这栋竹楼周围似乎设了种什么阵法,她明明靠近了,却又总还有一段距离,始终无法真正地走到楼下去。 宁和试了几次无果,只得放弃了。 她回到溪边,想了想,将地上挖出个半尺来深的土坑,将手中的枯枝插进去,填好,还从溪里掬了点水,将周围浇了一遍。 这样,就算是种下了吧? 第七十二章 宁和在这周围转了转, 发现此间附近数里之地,漫山遍野除了竹子还是竹子。人在里面走,好像处处瞧着都一样, 总也绕不出去。 宁和逛得稍远了些, 险些迷路, 最后循着水声才终于又找了回来。 大概又是某种阵法的缘故吧。 自从庄岫云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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