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_第四十五章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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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十五章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(第3/4页)

站在原地,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。方才她指尖碰过的衣袖处,还残留着点甜香,可那香气里,却裹着层他摸不透的凉。

    第二日的晨光带着淬了冰的寒意,穿透镇岳司的青瓦,斜斜落在褚溯唐布满红血丝的眼睫上。他刚从城郊义庄回来,指尖还沾着勘验尸首时蹭到的血污  。

    昨夜紫宸宴散后,恩师竟在追查端王党羽的密宅时遇袭,身中七刀,死状与城郊那几具尸首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灵堂设在镇岳司后院的旧厢房,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覆着素白孝布,师父的遗体静卧其上,脸上还凝着临死前的惊愕。褚溯塘跪在蒲团上,青色官服一夜未换,沾着露水与尘土,宛如一幅被风雨浸过的古画。他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,喉间像堵着烧红的烙铁,发不出半点声息。

    师父待他如父,自他十岁入镇岳司,手把手教他查案、授他术法,甚至当年与李家提及婚约,也是师父怕他孤苦无依,想为他寻个安稳归宿。晨光渐亮,前来吊唁的同僚来了又走,灵堂里始终只有他一人跪着,背影孤得像株立在寒崖上的苍松。

    他等了又等,那个该来的身影,终究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临近午时,守在门口的小吏进来添香,压低声音道:“褚哥,外面……  有些闲话。”

    褚溯唐的目光未动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古玉:“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说……  说李小姐今早陪着端王世子去游湖了,就在城东的画舫上,还点了好几船的歌姬……”

    “噗  ——”

    一口血从褚溯唐口中溢出,溅在身前的青砖上,像朵骤然绽开的红梅。他松墨似的眸子猛地一缩,面色却如陈年墨锭,冷暗得不见底。

    灵堂里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,将他清孤的影子投在墙上,宛若一副破旧的古画。

    灵堂里的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摇曳,将他清瘦的影子投在墙上,宛若一幅褪了色的古画,透着说不出的萧索。

    廊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山茶立在门口。她穿着一身素白襦裙,裙摆绣着几枝淡墨兰草,乌发仅用根白玉簪松松挽着,鬓边垂着两缕碎发,衬得那张本就清美的小脸愈发怯弱。她眼眶红肿得像含着晨露的樱桃,指尖捏着食盒系带,指节泛白  ——  昨夜回府后被李玉柔罚跪到天亮,今早偷跑出来,怀里揣着刚买的素面,却在门口听见了那些闲话。

    她望着灵堂里那道孤影,望着他唇边未干的血迹,忽然不敢进去了,像只受惊的小鹿,只敢怯生生地立在门侧。

    褚溯唐缓缓转过头,脸上的血痕还未拭去,那双松墨似的眸子此刻空得像积了百年雪的古井,只剩片死寂的灰。他看见她,却像没看见一样,目光慢慢挪回师父的遗体上,指尖轻轻抚过师父冰冷的手,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,指腹摩挲着那片常年握剑磨出的厚茧,眼眸血丝红的骇人。

    山茶捏着食盒的手指泛白,犹豫了半晌,终究还是轻轻推开了灵堂的门。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,她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,声音细得像蚊蚋:“褚大人……  我、我素来仰慕张大人的风骨,听闻他遭此横祸,特来守灵尽份心意。”

    这话半真半假,她的确敬佩张大人,更多的却是对褚溯塘的担心,心疼疼他此刻孤绝的背影,心疼他眼底那片烧尽后的灰烬。

    褚溯唐没回头,也没应声,仿佛她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。

    灵堂里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。山茶就跪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,他背脊挺得笔直,有什么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、带着压迫悲恸让人难以喘息。

    日头渐渐爬到正中,外面传来镇岳司同僚低声议论的声音,那些关于李玉柔与端王世子在画舫上宴饮作乐的闲话,像针一样扎进灵堂的寂静里。

    褚溯塘握着布巾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如霜。山茶的心也跟着揪紧,她悄悄抬眼,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,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将布巾放回原处,重新垂下头,继续对着灵位枯坐。

    她忽然起身,走到门口,对着那些窃窃私语的同僚轻声道:“张大人的灵堂在此,诸位若要议事,还请移步。”

    声音不大,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同僚们愣了愣,终究讪讪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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