添堵 q s. (第4/4页)
。 至于为什么选在那个时间去找周寅坤,按正常思维都会认为是赶早不赶晚,但没有九成的把握,谁又乐意趟进周寅坤这滩浑水里? “所以?找你当盟友?”周耀辉半真半假地问,亦像是想听听对方的见解。 “你自己都猜着了,还问我?跟这儿装。”眼前那双眼睛不是一般的明镜儿,周寅坤最烦他这种一点点往外套话的说话方式,“他为什么找我而不是别人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。”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,周耀辉心中明了,两人此时想法是一致的,“你是想说,穆怀良幕后是中情局在坐庄,所以他知道你我苦大仇深,更清楚洛斯赛塔斯背后的主事人是我。末了,更是想玩儿个大的。” 周寅坤抽着烟,瞥眼看他:“不然?” 周耀辉眼皮一抬,别有意味地点了点头:“所以你现在不做掉穆怀良,是想揪出老美来,落井下石拉人下马,再推个傀儡代理人上台,最后给我来个黑吃黑,夺了哥伦比亚这道关系,吞了原料地,是吧?” “想是这么想。”周寅坤指间夹着烟,挑眉轻笑,对这番分析没有否认,“不过,这个穆怀良很有问题,总觉得他很了解我,也把周夏夏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。再者,他公然挑衅,不就是想引起我注意么。先接近周夏夏,紧接着再试探我,却始终没有真正动手,那只有一种可能——放长线、钓大鱼。得先查个明白。” “然后呢?”说话间,周耀辉余光瞥见海中漂浮的鱼竿尖受力弯曲,鱼线绷紧,他动作快而稳,一边提竿刺鱼,一边说道:“合着你是想让我给你查穆怀良?你周寅坤还有找我帮忙的时候?罕见。” 要不是因为时间紧,查起来慢,又牵扯到周夏夏身上,周寅坤压根儿不会来找他。然而当听见这话,更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,看着周耀辉那悠闲钓鱼的背影,踩在甲板上的脚就发痒,忍不住想把人一脚踹进海里去喂鱼。 “把我推进到海里喂鱼,夏夏会恨你一辈子的。”那背影摆弄着线轮,还不忘告诫他。 周寅坤刚要放入口中的那支败火烟,僵滞在唇边,目光随即变得狠戾。看着周耀辉松线轮、收线轮,再松一点,又快速收紧,巧妙地把鱼遛到船边用抄网从鱼头部向后一套,接着迅速提起。眼看着一条有着亮蓝色纹路的扒皮鱼被抄了上来,滑溜溜地被顺进鱼箱里。 管它里面有没有鱼,周寅坤狠狠嘬了最后一口烟,反手就把抽剩的烟屁丢进了鱼箱里,烟头余烬嘶地烙在鱼身上,“周耀辉,你以为我不敢?” “激动什么?”周耀辉转过身来,放下抄网,“我只知道亚洲黑帮之前的主事人叫谢志霖,是香港人,早年混大圈帮的。想要查穆怀良,不如先从他的前任入手,只是怕就怕有人先一步把线索给做干净了,这事就不太好办了。” “那你尽快。”周寅坤才不跟他客气,甚至还敲打他:“我儿子死不死的不要紧,主要是你女儿。那黄鼠狼给鸡拜年都趟进鸡窝里去了,反正轻重缓急,你自己掂量着办。” 周耀辉看着他直诧异。这人做了那么多缺德事,没有悔意也就算了,毕竟自己也对不起夏夏,拿什么来指责别人。可是,这人拖别人办事,不但没有个拖别人办事的态度,反而成了下达任务。他怎么也想不通,夏夏是怎么能和周寅坤过日子过到一起去的,没礼貌、不体贴、更别提善解人意了,简直连个正常人的思维都不具备。 周耀辉迟了几秒没说话,周寅坤就默认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,会尽快去办的。于是,他也不再多言,戴上墨镜,走回身后的甲板休息区,在太阳椅上懒懒躺着,一副富家公子游手好闲的派头,半点看不出是个当了爸的人。 远处时不时传来海鸥的鸣叫,节奏舒缓的海浪声一滚接着一滚,咸热海风总能带来一丝倦怠之意,景色倒是很美,但眼前这位晃来晃去的人,周寅坤看了就很讨厌。他也不好顶着大太阳钓鱼,索性躺在那一小块阴凉处闭目养神。 “夏夏她,还好吗?”周耀辉这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,终究还是问了出来。 周寅坤连眼都懒得睁,爱答不理地说:“关你什么事。” “那我换个问题。”周耀辉料得到他这副德行,语气无波无澜:“你为什么非要缠着夏夏不放?”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躺椅上的男人,一根手指拨下脸上的墨镜,直视向周耀辉的眼睛:“搞搞清楚,到底还是周夏夏离不开我。” 这话说出口,怕是只有他自己信。周耀辉也不问了,笃定地说:“我要见夏夏。” “白日做梦。”周寅坤推回墨镜,不多看他一眼:“周夏夏她不想见你,” “我是认真的。”周耀辉扯下搭在栏杆上的毛巾,擦了擦手,从冰桶里拎出两听啤酒走过来,放在周寅坤手边的茶几上,“我很想见我女儿。” 谁知道又安的什么坏心眼?周寅坤歪头扫了眼那两听覆满水雾的啤酒,以牙还牙道:“抱歉,我们家不欢迎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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